【海王兄弟】论汤姆家的金鱼是否存活（上）
*亚瑟x奥姆，标题废
*无脑无逻辑同人，穿越梗，雷者勿喷
*总之就是不要吐槽文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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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记忆的上一秒，他坐在他那银白色的王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狼狈的哥哥。他的话说到一半时，他从王位上站了起来，向亚瑟踏出一步————然后下一步他就踩在了沙滩上，脚底是细软的白沙。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会激怒亚瑟，引诱他答应“国王决斗”，他就可以在火之环中杀死这个陆地来的野种，紧接着成为海洋领主，发起对陆地的战争。
可这见鬼的命运偏偏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对亚瑟要讲的话还没讲完。他呆愣着说完下半句，然后在句尾加了一句脏话。
“……你是要挑战我吗……妈的。”他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情况？”
良好的训练使他没有惊慌失措。他冷静地观察自己周围，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陆地人名为“灯塔”的地方。母亲就是在这个地方生下了那个野种，然后被亚特兰蒂斯人抓回去的。
难道说、自己要在这个地方杀死那个野种的父亲？
没有了亚瑟，要想杀死他的父亲简直跟杀一条鳕鱼一样容易。但是奥姆并不打算这么做，他此时只想快点回到海里、回到亚特兰蒂斯，然后接着进行对亚瑟的判决。
他扭头就走，踩入没过脚底的海水。海风把灯塔里的细语送到了他的耳边。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灯塔。
他愣住了，这次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亚特兰蒂斯人有着不同于陆地人的听觉和视力，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来自灯塔的声音，是他母亲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呆愣几秒后，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脱掉了他那套纯金的铠甲，把他们埋在海底的泥沙中。他穿着内里的鳞片紧身衣，浮出海面，跃出水面，一步一步踩着木桥向灯塔的门走去。
他此时的心情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无数复杂的情绪混在他的脑海里，把他的计划搅得一团乱。
他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木门。
屋内亚特兰娜温柔的话语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汤姆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奥姆往门缝里看去，亚特兰娜穿着陆地人的居家服，把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护在身后瞪着他。毫无疑问，亚特兰娜已经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她肯定认为面前这个有着白金色头发的亚特兰蒂斯人是来带她回去的士兵。
奥姆努力装作无辜的样子————如果他在亚特兰蒂斯里当着众人面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肯定会引来一大堆追求者————解释自己的事情。
亚特兰娜在他小时候给他和湄拉讲述的陆地人的事情在此时帮上了大忙。而他和亚特兰娜极像的外貌、白金色头发，还有那精致而优雅的外表也让汤姆渐渐放下了戒心。过了长达五分钟的解释，他们终于接受了这个自称“对陆地文明很有兴趣”的亚特兰蒂斯人。
他们将他请进了屋，奥姆却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跟他一样年轻的母亲。半晌他还是装作普通亚特兰蒂斯人，向亚特兰娜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女王。”
亚特兰娜看起来跟他一样不自在。她把小亚瑟紧紧抱在怀里，僵硬地点了点头。
面前这个自称“奥姆”的不速之客肯定没有带什么士兵，她没有感受到其他同类的气息，但这个人虽然表面乖巧，内在却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亚特兰娜可以肯定，如果没有三叉戟，她最多跟这个人打个平手。
这让亚特兰娜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奥姆，她既想让这个同胞明白陆地的美好，又放不下对他的警惕。女王难得地为难起来，虽然在陆地上她刚开始喝茶和进食的时候也会为难————但这明显不一样。
等到怀里的小亚瑟想要从母亲的怀里下来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跟奥姆大眼瞪小眼已经对视了老长时间。她把儿子放在地上，看着小亚瑟踩着地板，扑进了奥姆怀里。
奥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能锤爆哥哥的小脑袋。
此时他脑子里只有“小混蛋”这个词，紧接着小亚瑟在全家人————两个亚特兰蒂斯人和一个陆地人————的视线里，踮起脚尖搂住奥姆的脖子，努力想拽到奥姆为数不多的头发。
奥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亚瑟那么无脑放肆————因为他小时候就已经是个放肆的小混蛋了。
这一点也不可爱。他咬牙切齿地想道。
小亚瑟的亲昵举动让汤姆一家接受了这个“友好”的亚特兰蒂斯人。到了夜幕落下的时候，汤姆从厨房里拿出了热好的披萨和玉米浓汤，招待这位来自海底的客人。
当他把碗和碟子摆上桌的时候，才发现奥姆根本就没有看他端上来的食物。他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客厅桌上的鱼缸，鱼缸里游着几条吐泡泡的金鱼。
那眼神跟亚特兰娜吃金鱼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捂住脸。
“……别吃狗就行。”
2_
当奥姆咽下最后一口披萨时，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仿佛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水雾。迷迷糊糊间他看见餐桌旁的小亚瑟手里揪着一撮白金色的毛。
他猛地睁开眼睛，摸向自己的头发，想要确认自己有没有被那个该死的小野种拽成秃头————然后他摸到了他黄金的王冠。
所有的亚特兰蒂斯士兵惊讶地看着他们的王讲话时突然停住，手摸向自己的头冠，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是否存在。
湄拉和维科面面相觑，不安地看着奥姆带着愠怒的神情跳下王座，浮在亚瑟的身前。
“你这个不知教养的野种、简直就是无知又白痴的小鳕鱼！”他用亚特兰蒂斯人最恶毒的话语辱骂着亚瑟，“带他下去准备国王决斗！”
士兵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亚瑟离开了，对他来说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他甚至还没搞懂奥姆为什么突然骂他。
他扭头瞅瞅奥姆，那双好看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如果不是不合适，他真想朝奥姆吹个口哨————他的弟弟长成了一个小混蛋，但这不妨碍他认为他很可爱。
奥姆觉得亚瑟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很奇怪。
看不出厌恶，却有一种看坏孩子一般的惋惜。他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有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最终他放弃了思考，毕竟那个傻大个的思维跟海沟国的野兽差不多，他总不能去理解野兽的思维吧？
于是他非常坦然地总结出了一个“亚瑟的智商跟他的血统一样愚蠢”的结论，转身去找他的未婚妻。
湄拉穿着那身华丽大方的礼服。他跟湄拉聊了几句后把追踪器环在了她的手腕上。他总有一种、这个未婚妻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的预感。然后他带着湄拉进入火之环，让维科带着她去贵宾席看好戏————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要当着整个亚特兰蒂斯人民的面处决这个害死了母亲的野种，他会成为真正的王，以报那一撮头发的仇……不，是报害死母亲的仇。
他和亚瑟举起各自的三叉戟，头顶的洞口缓缓开启，耳边穿来人民的欢呼与掌声。他拿出头盔，就在即将戴上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海里，面前是围成一圈的陆地小孩。
“快过来！过来……”
他一甩尾，留给这些陆地小孩一个无情的背影。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陆地上一个名为海族馆的地方。邪恶的陆地人会把海洋生物囚禁在这个幽闭的空间，可怜的鱼类只能在此地毫无意义地度过一生，最后死去。
他现在就是其中一只可怜的鲨鱼。
他应该庆幸他的身体没有出现在这里，穿着铠甲拿着三叉戟的亚特兰蒂斯人不知能给这些陆地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么他那个野种哥哥……
他如愿以偿地隔着玻璃找到了亚瑟。
亚瑟此时大概才七八岁，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玻璃前。奥姆一边嘲笑他小时候的蠢样，一边凑近他嘲讽道：“是不是除了鱼就没有人想跟你说话了？”
他自以为的说话其实也就摇尾巴加上吐泡泡。他仗着没人听懂他的话、开始肆无忌惮地嘲笑起亚瑟来。
亚瑟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那可真可怜……不对，”他有些惊讶，还有一种背后骂人被撞破的小尴尬，“你能听懂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从你那句‘你这个可怜的小龙虾’开始听到的。”亚瑟诚实地答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形容人的吗？”
“呃……不，”奥姆觉得自己不说实话就有些对不起面前这个老实的小男孩，“这其实是骂人的话。”
“骂人的话？”男孩抬起头好奇道，“你们还有什么其他骂人的话吗？”
“‘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小鳕鱼’或‘三叉戟在上，你真是个流着鼻涕泡的小龙虾’。”
“哦，跟我们的有些不一样。”亚瑟迟疑了一下，“你们的骂人方式有些……可爱。”
鲨鱼和人双双沉默。
“你这个……你这个白痴又矮小的小青蛙！”
亚瑟看起来快憋不住笑了。奥姆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疲惫的背影。
“再见，小鱼。”亚瑟朝他挥挥手。
奥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哥哥在陆地上其实也很孤独的吧？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一个朋友，每天只能跟鱼说话。虽然这是一件在亚特兰蒂斯里堪称奇迹的事情，但在陆地上会怎么样？会被认成怪胎、会被那些愚蠢的陆地人疏远吗？
他突然想游回去继续跟他的蠢哥哥聊关于两族人不同的骂人方式的话题。聊什么都好，至少让他觉得不那么寂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撞玻璃的声音。
“看啊，亚瑟又在跟鱼说话了……”
两个大男孩把瘦小的亚瑟推在玻璃上，嬉笑着用他们的方式欺负着这个“怪胎”。
玻璃里，一头离去的鲨鱼在水中拐了个完美的弧线后直直地撞上玻璃墙。
奥姆晃了晃脑袋，退后几米后又使劲撞了一下。
亚瑟看起来有些惊讶，而他身后的两个大男孩则是完全吓坏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这只鲨鱼那么愤怒。他们互相拉扯着退后，全海洋馆的人都惊恐地看着奥姆。
奥姆再一次发狠撞上了玻璃，把玻璃撞出了一道裂痕。
终于有人吓到尖叫，而那两个男孩可以说快吓尿了裤子。亚瑟转过身，把手贴在玻璃上，试着安抚面前这只愤怒的鲨鱼。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奥姆以沉默回应。
“你是谁……？”
海洋馆的所有鱼类都聚在了亚瑟身前，它们以一种近乎恳诚的态度面对着尚且年幼的亚瑟。奥姆听不懂其他鱼类的声音，但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亚瑟看着面前的鲨鱼向他低下头。
“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当国王。”他低声道。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还在火之环的圈里，即将带上头盔的那一刻。他马上就要和他的哥哥互相厮杀，用鲜血让呼声上达众神。
他直视亚瑟的眼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一字一顿道，“现在离开这里，回到陆地，再也不要进入亚特兰蒂斯。”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亚瑟耸了耸肩，“事实上，我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想见你，我想见见我的弟弟，告诉他他并不孤单————可我没想到，你居然长成了一个小混蛋。”
他的弟弟突然笑了。
不得不承认，即使外表被坚硬的铠甲所包裹，但内里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美丽。温暖、强大，带着一点点怜悯，许多复杂的情绪包含在这短短几秒的笑容里。
“等着瞧吧，哥哥。”他道。
“什么？”亚瑟没有听清这句话。但他的弟弟显然不打算再说第二遍，他踩着水流冲出火之环，刹那间掌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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